荒原平凡事



“乘巴士吧,今天老师说太久了啊!”


“行。”给他递去自己中午出门顺手拿的一包脆饼,“亦凡边等车边吃吧,别饿坏了。”


车内的横条灯匀匀地散着暖光,有些调皮地赖在他的发隙间不走了。立领的校服袖子上,被后座的女同学调皮地画上了撒娇的小猫图案。从英文科任老师的旧台式电脑拷贝回来的听力文件,正如同泉水般,源源不断地涌进他的双耳。从背包里抽出昨天刚发到手的听力训练册子,虎口处躺着一管碳黑色水笔,头也不抬地写写划划。


空调吹得“哗哗”作响,还有好些时间才到站。柏油马路不再滋滋作响,一言不发地迎接着路灯的照耀,路人的长影。巴士经过快要打烊的小店铺,耳朵已经灵敏得可以捕捉到新闻联播开始的声音。


他就站在我的面前,近得几乎可以听清他在听的那道题里正在对话的男女主人公的名字。学校走廊尽头的大黑板上,他的名字被写字好看的委员登到了各班积极分子的那栏里。


这样每天都认真待事、好好活着的人,要翻过多少山坡才能找得到啊。


好生幸运的我。


使了劲把眼睛对焦再对焦,直到他的轮廓足够清晰。用碧日的秋波,夏日的黄昏,绿季的倦意,储存永生的勇气,静静地用视线把他脸上的小小绒毛都数过了一遍。


没有多余的话语,想在眼睛里唱小曲儿,写诗寄送到远方,只和你干净的亲密,有些像爱人,又有些像旅人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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